小寶不是特別會讀書考試的小孩，她成績不差，但因為粗心很少滿分，所以她的自我認知一直都不是「成績好的人」。尤其是數學，常常有題目看/抄錯，或是應用題解了老半天都算對了但答案抄錯（登愣）這種事情，加上有時候有沒看過的進階的變化題型不會寫，分數就會不太好，也因此，她一直覺得自己「數學不好」。
兔兔這學期剛上小學，不太需要媽媽教導，就可以直接從書包掏出一張又一張滿分或接近滿分的各科作業或測驗卷。沒有上過幼兒園一般安親班跟暑輔的注音跟珠算，一開學就面臨包括注音、珠算在內的各式小考直球對決，媽媽原本很擔心，沒想到兔兔自己立刻迎頭趕上，媽媽幾乎不用費力教他。對比於小寶初上小一時的艱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兔兔那一陣子應該是給自己的壓力過大，脾氣有夠壞，這是另一個故事就不說了。
其實升上三、四年級以後，小寶已經逐漸步上學習的軌道，越來越有自信，在校或在家裡的各項表現也都越來越好。不過上個禮拜小寶崩潰了兩次。
一次是她拿著珠算月考90分（跟以往比，這成績已經非常好）的考卷給媽媽的時候，兔兔很興奮地媽媽說：「我珠算月考100分。」小寶大哭，說兔兔取笑她。兔兔很無辜，其實他沒有。但兔兔很識趣，沒有多說話，默默離開，讓媽媽好好開導姐姐。
另一次是在家寫數學測驗卷的時候。這學期開始我們第一次買測驗卷在家寫。我跟小寶說，她的成績不穩定，有時候很好有時候不好，是因為她很容易緊張，大考時更容易犯錯。我們試著在家把各種題目做得超級超級熟，這樣就算考試會緊張打個折，成績也還可以。於是，我們開始在家寫測驗卷。有時候考得很好，她自己很開心，如果粗心犯錯，就會很受打擊。上週因為粗心（抄錯題目之類的）在家練習沒有考好，她很挫折，在地上打滾亂踢尖叫了快要一個小時（對你沒有看錯）才慢慢冷靜下來去洗澡。睡覺前媽媽跟她抱抱，小寶想著想著又哭起來，哭著跟媽媽說「對不起媽媽我沒有辦法控制…..嗚嗚嗚，為什麼我考試考不好，連不大哭大叫不要亂生氣都做不到？嗚嗚嗚……」媽媽聽了心都要碎了。
我知道她非常挫折。她覺得自己不聰明，怎麼努力都考不到100分。媽媽跟她說分數不是最重要的，搞懂比較重要，我們檢討考卷就知道她幾乎都是粗心，不是不會……跟她說她有很多超級厲害的地方，她很會畫畫，很會寫作文，很會寫硬體字，後面這兩項老師都要派她代表班上去比賽了……她跑得很快可以參加田徑隊，唱歌唱得很大聲可以參加合唱團（小寶雖然很愛唱歌但拍子完全不準又是走音大王，學校這個標準其實媽媽一直很不解XD），又因為熱心助人，同時是班上的衛生股長，體育小老師還有美術小老師，是每個老師最信賴的小幫手……可是媽媽知道，她還是很挫折很沮喪……畢竟，在以升學為主的傳統學校體系下，這種學業上的能力高下，就算大人不說，還是孩子們自我認知關於能力的主戰場。
這件事情在心上掛了好幾天，昨天上完中醫課，媽媽突然想到可以怎麼跟小寶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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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週末上中醫的課程，講師是五年前帶我們入門傷寒雜病論的導讀學長，當時隔週六的下午帶著我們一共五、六個同學一條一條讀傷寒雜病論，這樣講了好幾個月，一群人聊著聊著也變成好朋友。
入門以後，昕顥跟我開始用經方中醫的方式帶著孩子過生活（與現在西方醫學營養學完全背道而馳的魔教人生XD），偶爾生病了自己開藥。自己覺得成果挺好可以拿來說嘴，譬如說小孩經西醫確診的腸病毒或是蕁麻疹，在家吃一天科學中藥就自然痊癒；譬如說幼兒園其他小孩感冒倒一片集體請假的時候，我家兩隻依舊健健康康活蹦亂跳；譬如說我媽媽牙齦萎縮牙醫師說要拔牙處理，刷了我買給她的中醫牙粉一兩個禮拜牙齦自己長出來，醫師直呼奇蹟，而我媽媽則立刻買了一堆中醫牙粉分送親友……
明明一起上課，回家也沒有複習或看什麼其他的書，真的生病了，昕顥往往可以在很快的時間抓到主證開藥，而我只有傻傻點頭的份。譬如某次夜裡因為一躺下就瘋狂咳嗽，我整夜未眠坐在沙發上疲倦至極，昕顥早上起來發現了，立刻要我吃小青龍湯。吃了三小瓢小青龍湯的科學中藥，我在幾分鐘之內躺下睡著，沒有再咳……醒來以後，我只有傻笑問他：「你怎麼知道是小青龍湯？」昕顥一臉莫名，順口背出傷寒論條文：「咳逆倚息，不得臥……小青龍湯主之……我們不是一起上讀書會的嗎？」
因為家裡有人負責開藥（但大多數時候周先生都說睡覺就好不用吃藥啦），我抱著兩光的中醫知識過了很多年。這次學長開的課，只有三個半天，又是入門班，想想機不可失，報名上課，也算是重新複習。因為在FB上介紹了一下，在課堂上遇到好幾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老朋友，大家都各自報名了。
經過五年的認真鑽研，學長課上得很好，深入淺出，初次接觸中醫理論與醫案的同學朋友們都很開心，彷彿人生打開一扇新的窗。摸索著要踏上新路，興奮之中也帶著緊張，「很多地方也不是很懂，或是聽完就忘了。」
我跟他們說，我五年前也是這樣耶，不過不要擔心，慢慢來，像我今天再聽一次就很有感覺，覺得稍微開始對這個理論系統有一點點掌握了，開始可以理解我先生可能是怎麼判斷主證怎麼思考用藥的了。
同學：「他原本就會？」
我：「我們一起學的，只是他五年前一聽完就懂了，我現在才比較進入狀況。」
同學：「啊？一學就會？人生也太不公平了。」
我：「哈哈，會嗎？恩……其實，我覺得人生很公平耶。我是佛教徒，我相信在投生為人之前，我們的靈魂已經經過幾千世幾萬世了。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個人，天生就能把一件事情做得非常好，不是因為他運氣好，很可能是在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已經努力了很久很久很久。我們常常覺得很多事情窮盡一生之力也沒辦法趕上那些頂尖人才的一分一毫，但其實他努力的遠比你久，只是他努力的過程不是這一世，因此你沒有看到罷了……我對我先生的觀察，他是一個非常認真的人。當他想要學習任何一件新的事物的時候，會非常徹底非常紮實地從理論到實作每一個小細節都弄得一清二楚。我常常在想，如果他累世以來都用這樣的態度在學習，那麼這輩子他學什麼都很快，其實是很公平也很合理的結果，因為就算是不同領域，大部分的理論都是互通的……另外，我們雖然沒有那麼會讀書，本來也就各自有厲害的特別有天份的地方嘛，我們以前只是把功夫下在別的地方……」
就在那個當下，我知道要怎麼跟小寶好好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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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小寶洗完澡的時候，媽媽跟她說，我上課的時候，想懂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妳聊一下。
媽媽跟小寶說了中醫課的事情，告訴她，就像她所知道的，絕大多數的事情，爸爸都學得又快又好，媽媽連車尾燈都看不到，可是媽媽覺得沒有不公平。
我問她：「妳有沒有發現兔兔跟爸爸很像？」
小寶點點頭，開始掉眼淚，「兔兔都不用認真讀書就幾乎都考100分。不像我，再怎麼努力，也很難考到100分」。
媽媽抱著她：「你像我啊，不只是長得像，個性跟數學成績也比較像，兔兔像爸爸，他們兩個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念數學一定比我們認真很多XD。我從國中以後，數學好像都沒有及格過。從小到大數學考試如果有時間驗算，而驗算答案跟原本寫得一樣，我自己都滿驚訝的，因為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不一樣，然後都錯啊，哈哈。所以我知道那種感覺，我其實很努力，我很想考好，可是每次都有地方粗心，幾乎沒有答對過，阿公或老師指責我不認真的時候我覺得好委屈喔。爸爸每次說妳不認真的時候，妳也是這樣覺得對不對？」
小寶一邊哭一邊點頭。媽媽：「不過我其他科目都滿好的，所以可以考上還不錯的學校……像我們兩個，數學比較不好，很可能是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就沒有好好讀懂數學，所以這輩子讀的很辛苦。可是沒有關係啊，那就從現在開始嘛，只要我們這輩子很認真很認真的讀，下輩子我們再讀數學，就會覺得ㄟ其實滿簡單的嘛……而且，我們也有厲害的地方嘛……就像妳，很會寫作文，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天知道，寫作文其實是很困難的事情耶，我小時候超恨寫作文的，很多小朋友一定覺得很痛苦怎麼樣都寫不出來，可是妳不會，一定是因為你從前努力過了，妳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大概就很認真看文章寫作文了。而且啊，媽媽跟妳說，努力這種事情，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不會消失的。只要曾經努力過，就一定有意義，會記在妳的靈魂深處，累世累世不斷的累積……」
聽到這裡，原本一直頭低低的小寶抬起頭問媽媽：「真的嗎？只要努力過就一定有意義嗎？」
媽媽：「真的真的，只要努力過就一定存在，一定有意義。可是很多時候，努力是一個長時間累積的過程，非常非常認真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大進步。必須累積很大的學習量，才能真正搞懂一件很難的事情，不過，一旦搞懂，妳就會整個人大進階，從此以後，很多其他相關的事情，原本不懂的，也會觸類旁通就突然都懂了，那種感覺超棒的。」
小寶：「那到底要努力多久？」
媽媽：「我沒有辦法回答妳，因為每個人每件事情都不一樣。我只能夠跟你保證，努力一定存在不會消失，但是要努力到多久才能把一件事情學好，我沒有答案。妳可以想像某一種電動，隱藏的遊戲規則是如果吃到100個血，妳就可以變巨人。妳知道吃很多血會變巨人，但不知道要吃多少才夠，所以一直努力地吃，可是在吃到100個血之前，吃了99個的人看起來跟都沒有吃的人好像都一樣，看起來好像徒勞無功，很挫折，但其實，不一樣啊！99個血都是妳的累積都是真實存在的，再吃1個就好了！只是，沒有吃到100個之前，我們都不知道還要吃多少才夠……很多時候的情況是這樣的。尤其是很難的事情特別是這樣。然後，這種長期大量累積的努力，會變成一種很強的直覺，很多時候你問那個學科很厲害的人，「咦，你怎麼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奇怪一開始你為什麼會往這個方向思考？」他常常也說不清楚，就是直覺啊～數學好的人數感特別好，不用算就知道或猜到答案，這種感覺怎麼來的？就是長期大量訓練的累積啊。就像一個司機天天開車天天開車，對各種路況都熟到不能再熟，就算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開車，遇到狀況，身體的直覺就知道該剎車該轉彎還是該踩油門，這種直覺完全是經驗的累積……很神奇嗎？但它確實存在。」
小寶開始不太哭了。
媽媽：「還有，把一件很難的事情學好那種快樂那種成就感，也不是學一般事情可以比擬可以想像的。我大學念法律系以後再也不用讀數學，覺得很輕鬆。不過我在美國念研究所的時候，自己又跑去選了商學院的財務課，是數學，但我那時候就學得非常好，A+，連美國人都跑來請我教他們……當然跟台美教學方式不同有點關係，不過我自己知道我讀通了，因為我研究所期間非常非常認真讀書。在那之後，再回過頭去看以前很困擾我的數學，其實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學會了，這就是我跟妳說的累積。我們永遠都可以成長，永遠都可以讓自己比昨天更多會一點，然後我們就會越來越進步。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我們就會越來越強。可是如果一開始就放棄了，那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還是留在同一個困境裡面走不出來。」
小寶：「媽媽，妳說的，努力一定存在不會消失喔！」
媽媽：「妳不敢相信我，因為妳覺得自己常常非常盡力了，但成績還是沒有進步對不對？」
小寶默默地點頭，又開始掉淚。
媽媽：「我從小到大念數學也是這種感覺。我到現在才知道，只是努力的還不夠久而已。不要心急，慢慢來，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做到，就算不是這輩子，有沒有努力下輩子也一定會有所不同。而且啊，人生也不是只有數學而已，像我念法律系，根本可以不用再念數學，一樣可以把法律學好。一個人一輩子，只要把一件事情做到非常好就可以了。像爸爸讀經濟，媽媽念法律，都是我們喜歡也擅長的。我不知道妳跟弟弟以後要做什麼事情，我每次想都覺得很期待，很想知道你們未來做什麼工作，在什麼領域發光發熱。我現在覺得，每個人這輩子投胎為人，都有一個目標一個使命，要做好某個任務。這也是妳自己人生的功課，妳要一邊努力一邊觀察自己喜歡的擅長的事情，找到妳自己的任務跟使命，然後好好地把那一件事情做好。妳上大學的時候選科系就可以做選擇了，不過在那之前，小學，國中，高中，妳還是要把國文英文數學自然歷史地理物理化學各個基礎學科學好，這樣上大學的時候，妳才有足夠的做為社會公民的基本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這些基礎上，妳可以為自己做出最好的選擇，找出自己的使命。」
小寶（聽到這裡生氣了XD）：「可是媽媽，如果上大學以後可以不用再上數學，那為什麼不要從現在就開始不要學，專心做我喜歡的事情？」
媽媽：「這個問題我跟爸爸以前討論過，爸爸跟我說，這些義務教育階段的基礎學科都是養成現代公民的基本能力。數學是抽象思考跟邏輯的訓練，歷史是文化、自我認知跟人格養成，文學是語言表達和想像力的基本形式，物理化學是生活觀察以及現代科學分析方法的基礎……我覺得他講得很有道理，我沒辦法講得像他這麼好，我們去叫爸爸進來房間跟妳講。」
爸爸：「小寶，妳知不知道，很多人被人家騙錢，是因為人家跟他說怎樣怎樣就可以賺錢，隨便呼攏一個算法，他聽不懂，不知道怎麼判斷，傻傻照做就被騙了。妳如果好好學數學，有基本的判斷能力，就不會這樣。歷史上，很多的巫師，只是知道一點點物理或化學的原理，稍加應用，就騙別人說他是神，是上帝之子，無所不能，然後要別人什麼都要聽他的，妳如果有基本的物裡或化學知識就不會上當……又譬如說，我們去看星星，說這顆星星多少多少光年……妳知道光年是什麼意思嗎？妳知道什麼是光速嗎？」
小寶：「光的速度。」
爸爸：「好，那妳知道什麼是速度嗎？速度是距離除以時間，那妳知道距離跟時間的定義嗎？……這些事情都是基礎學科要教會妳們的，還有現在大家喜歡講機器人，講AI，這些全部都是從這些基礎學科發展的。如果妳沒有好好學基礎學科，妳根本無法理解這些科學的發展……」
媽媽：「對啊，你們現在每天在學校學的，都是這些基礎學科的小磚塊，未來的房子都要蓋在這些磚塊上面，所以媽媽常常跟妳說，如果有聽不懂的，一定要問清楚，考試的時候，如果有不懂的題目，就算不小心答對了，考完也一定要問清楚要搞懂，如果沒有搞清楚希哩呼嚕混過去了，那塊磚塊就是空的，以後房子一疊上去就垮了。所以媽媽每次都跟妳說，考試考不好沒有關係，考試的目的就是幫我們檢查小磚塊有沒有疊好，發現錯誤，都是好事，因為我們在蓋下一層磚塊之前，已經先把現在的小磚塊穩穩的蓋好了……每一科都一樣，你看兔兔在學國字，從最基本的一筆一劃開始學，就跟妳從前一樣，你現在認字已經完全沒有問題，可以看越來越難的書了……英文也是，你們這禮拜開始講past tense，past tense很常用啊，我們剛剛看的Incredibles 2就有很多past tense對不對？past tense就是一個小磚塊，其他以前學的simple present tense或present progressive tense……也都是小磚塊啊，我們一點一點慢慢學對不對？……因為爸爸學任何東西都好認真好認真，媽媽覺得，如果每件事情都像爸爸這樣學，要再學會別的事情一定比別人容易又快很多，因為他的小磚塊都好穩好紮實，學校考試可能只要會123，爸爸已經把45678都一起蓋好了，每件事情翻過來轉過去各種可能他都想過了，所以突然間有人問一個10的問題，爸爸很快就學會，不是因為他聰明運氣好而已。是他的努力，在更早以前，只是大家沒看到而已……也是因為這樣，爸爸常常指責妳『不認真』，不是說妳完全沒有讀書，是妳只是在應付考試，不是真的用心把東西學好，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自己就把45678都搞懂……」
爸爸：「我也有小磚塊沒有蓋好，後來房子蓋不上去的地方，像是我以前數學的三角函數沒有學好，後來學極座標轉換（媽媽：什麼鬼？）就完全搞不懂，很後悔……小寶，而且我可以告訴妳一個秘密。當妳非常非常努力的時候，連神明都會來幫妳。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微積分老師講話講不清楚，我就不上課，沒有學好，小磚塊沒有蓋好，後來上高微啊更難的東西，房子蓋不上去，後來我自己乖乖把微積分課本拿出來重新好好學，每天一直算一直想一直算一直想，有一天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有一個老爺爺在夢裡教我微積分，隔天早上醒來以後，我就通了，從那一天開始，微積分，高等微積分……都再也難不倒我……（媽媽：這根本靈異故事吧XD）」
就這樣，我們講了好幾個小時，小寶頭漸漸抬起來，不太哭泣了，眼神開始有光。過程中，我們常常抱在一起。
媽媽：「小寶妳現在相信我了嗎？我每次都跟妳說成績不是很重要，但有沒有學好很重要，跟妳說妳數學考不好沒關係，我們更努力練習，跟妳說我對妳的未來很有信心充滿期待，妳以前都覺得我在安慰妳，不太相信我對不對？」
小寶笑出來：「對。」
媽媽：「那妳現在相信我了嗎？」
小寶把媽媽抱得很緊很緊，用力點頭，笑了，再轉過去抱著爸爸，「謝謝比比。」
要睡覺了，小寶說今天要跟媽媽抱在一起睡。躺在床上，小寶跟媽媽說：「咪咪妳是世界上最好的咪咪。」
媽媽：「我也覺得妳是世界上最棒的女兒，老天爺對我超好的……我覺得齁，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應該感情就滿好的。」
小寶：「不是滿，是super!」